抱抱天若可以吗4

admin

房间渐渐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一角的地钟不知疲倦地摇着滴答声。天若已经精疲力竭了，她发现诚瑞停了手。所以她借机慢慢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哭声。但是她拿捏不准笤帚还会不会再次落下来，于是她努力的把身子用手支持了起来，企图找一个比较容易放松的姿势。她想揉揉又疼又麻的屁股，但是又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小心翼翼的把脸转向一边想顺便可以把身体侧一侧，结果一个黑影闪了过来。抬头一看，是诚瑞！！！诚瑞从正面久久的凝视着天若，看见她已经喘顺了气息，变用和缓一点的语调说道：“知道错了吗？” 很明显，他是想给死鸭子嘴硬般不服软的天若一个台阶。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天若咬紧牙关含着泪水，就是不回答他。反而轮到诚瑞傻眼了。低三下四送过去的梯子居然拍在了马脚上。看着天若被汗水浸湿的上衣，微弱的哭声以及红肿的屁股上慢慢出现的觥筹交错的紫痕，使他真的有点惊异于天若的倔强和拧劲。他真的不忍心再打下去了。但是，呵呵，父亲的尊严和女儿的屁股之间做选择，诚瑞还是第一次吧。“不说话是不是？阿？” 诚瑞再次厉声问到。内心里却希望天若能够知道他的苦心，给彼此一个台阶！“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呜。。呜呜。。”连续三个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回答突然在诚瑞耳边响起。天哪，天若竟然如此的负气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在这个时候会说出这样的蠢话。。。只是觉得既然脸丢尽了，索性破罐破摔了。诚瑞起先听见天若的嚣张回答就像是被噎到了嗓子一样，连连干咳了几下才得以缓解。但是紧接着怒气象火一样在心中燃烧，怀着极大的愤怒他差点失去理智，一个劲的在暗暗告诫自己，倘若控制不好，可是很容易会“烧伤”身旁的天若。但是一想到天若竟然敢没有悔意的顶撞他，是他不能容忍的！他快要发狂了！“好，好啊你，我要你不知道，打你个不知道。。”诚瑞思前想去的稍微调整了自己的怒气后，深邃的眼眸瞥了一眼女儿微微颤抖的小身体。抡圆了笤帚打在天若的屁股和大腿的连接处。力度不大。甚至还有点轻！“啪。。啪啪啪啪”清脆连续快速的五下。天若已经被打的敏感的小屁股再次感受到了火烧火燎。她一边摇着头一边小腿乱蹬着嗷嗷大哭：那般凄惨，像是要撕裂诚瑞的心肺一般。“哎呀。哇哇哇哇。。。”。足足嚎了2分钟，才渐渐停止下来。“起来！把裤子提上！”诚瑞用笤帚疙瘩狠狠的打了沙发背一下，并背过身去面朝窗户对天若说。天若乖乖的招办了，由于小屁股肿肿的，提起裤子的时候着实疼痛不已。“去-客-厅-跪-着，知-道-错-了-在-起-来”。诚瑞一字一顿的说。 跪在客厅的天若心里酸楚楚的。虽然脑海里全是诚瑞盛怒的面容，但是她的小屁股真的太疼了，跪着的双腿有些吃力，她想跪坐缓解一下，却屁股刚刚碰到脚后跟，就和被电到了一样，条件反射的抬起上半身而牵动了下半身的疼痛。眼泪再次冲破眼眶，暗声哭了起来。诚瑞一直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沙发上远远的冷眼看着天若，他的眉毛微微皱着，眼神深沉，似是幽谭一般。时不时的拿起桌上的啤酒大喝一口，在把空酒罐拿在手里狠狠的捏瘪，顺势扔进了垃圾桶。不一会，垃圾桶里面已经装了五，六个空罐而显得有点挤了。“叮当，叮当。。”闹钟准时的想起了，原来是天若练琴的时间到了。诚瑞明白，已经到了晚上。天若在地板上已经跪了2个小时了。他缓缓的走到天若身边，用刚强有力的声音问到：“想明白错哪了吗？”天若眼神中带着心不在焉的神情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诚瑞。诚瑞看到楚楚可怜的女儿机械般的动作，好歹也算是个反应，把压抑收敛起来的力量完全释放，憋着的气终于吐了出去。气也消了大半。。便扶起天若，径直把她抱进了房间。天若在自己的小床上平趴着，脸埋在胳膊臂弯里，久久不肯抬头看诚瑞一眼。而诚瑞拉了把椅子放在了床边，给天若轻轻的盖上了被子后，双手叉着腰坐在了椅子上。身子弯低并往床边探了探。“呃。。天若，爸爸教过你做人要诚实，对不对？你冒充我的签名就是撒谎，不诚实的表现。你不仅欺骗了爸爸，也欺骗了老师和你自己。懂吗？“诚瑞语重心长的说。“呜。。呜。我。。”天若又小声哭了起来。看起来她听进去了。诚瑞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爸爸知道你是个要强的孩子，也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爸爸只能在有限的基础上尽我所能的去关心你，疼爱你，照顾你，保护你！爸爸知道有的时候是太严厉了也太苛刻了，但是爸爸不是不爱你，不喜欢你，只是，爸爸希望你能懂得珍惜懂得宽容，做个平凡的小女孩儿。”“呜。。呜呜呜。。我。。。我。。。”天若把头抬了起来，一连说了几个我字，继而又低下头越发伤心的哭起来。诚瑞爱溺的用手顺着天若的后背从上到下的捋了捋。继续说到：“乖女，和爸爸说说你的想法，好吗？爸爸今天不应该打你，应该和你好好讲道理的，爸爸先和你道歉，咱们和解了好不好？”“哇。。哇哇哇。。。。哇哇。。。。”天若听完了一席话，忽然就放声大哭起来，此起彼伏的比刚才还要响亮。她的心里即时委屈又是心疼。很是后悔刚才自己的表现，也许要父亲伤心了吧？“我。。我。。我只是怕考的不好，挨打。。呜呜呜。才。。才。。呜呜呜”天若哽噎着说了出来。小脸涨的通红，鼻头也红红的了。“天若，爸爸要求过你考试必须得100分吗？”诚瑞问到。“没。。没有。。呜呜呜。”“爸爸说过考得不好要打屁股吗？”诚瑞继续问到。“呜。。没有。。”天若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了。真是自作聪明拿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爸爸今天打你，是因为你隐瞒自己的考试成绩，还冒充家长签字。你其实都明白的。对不对？”诚瑞终于把要教育的话通通说了出来。不等天若回答，他继续说到：“你和赵圆圆说你有很多芭比娃娃，也是在撒谎，是不是？天若，做人，千万不要虚荣，懂吗？你知道爸爸最不喜欢因为贪图虚荣而去撒谎的人了和事了。“说完顿了顿语气稍微有点提高的说：“那这件事情是不是也该打屁股，嗯？自己说。” 天若茫然的抬起小脸，嘴巴若似张张合合，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以为诚瑞还在生气，还要惩罚她。顷刻间，所有的委屈一并而发。再次痛哭起来。“我只是。。只是想有个。。玩，，玩具娃娃而已，同学们都有的。哇哇。。哇。”听到这话。诚瑞有些出乎意料的释然。也许，天若的回答根本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没有发火，只是静静的俯身看着女儿弱小的身躯在痛哭的带动下颤颤抖抖的显得很无助很可怜！不等他说话，天若继续哭道：“他们考好成绩都可以有奖励，我得那么多100分，只是想要一个，就一个，为什么不可以？呜呜呜。。。。”这次可是一气呵成一口气顺下来说的。只不过越说越委屈。哭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这倒是如实要诚瑞没有想到。听到头一次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甚至是有些质问自己的语气，诚瑞有点不知所搓。心中暗想：“打疼她了？开始撒邪火？？？”  诚瑞被天若这么一哭一喊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猜透小女孩的心思呢？“也许。。。家里真的缺个女人。”内心的一个声音悄然响起。诚瑞突然间冒出来这么个念头。浑身一打冷战，拍了自己脖子一下清醒清醒。已经受过一次感情伤害的他，不敢也不愿意在去涉足这第二次未知情感。尤其，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男人身边跟着一个拖油瓶呢。。。？？？眼下，听着天若发泄着对自己的不满和委屈，诚瑞感觉到他有些力不从心与不知所措！自己一心一意的培养教育和关爱，最后换来的是天若的若干抗议和不屑吗？他有些黯然伤心起来。今天这顿打，还打错她了不成？怎么最后变成了自己不对了呢？诚瑞深呼了一口气，不打算继续放任天若哭喊抗议下去。为了保持自己的一丝丝父亲尊严，他拍了拍趴在床上的女儿并语气稍重的说：“哭够了就起来拿试卷给我看！！！其余的事情我们改天谈谈！！”天若很是听话，马上转变成小声哭泣，随手打开书包的一刹那，她停下了动作。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诚瑞，手里在书包扣带上拨来拨去，还不时的吸吸鼻子。好像不愿意把考卷拿出来似的。诚瑞看透了这一切，大声道：“拿来！！！” 尤其是那个“拿”字，还加重了力度和语气。坚定的表情不容得天若有半点的质疑和耽误。终于，写着鲜红的87分试卷呈现在诚瑞面前，卷子背面是天若工工整整改正的题目。第一页是错了一个选择和一个填空，当翻到第二页的时候，诚瑞的手突然像触到了极点一样的停止了，接着内心如同撕裂一般的痛苦，然后就空空如也。卷子在颤抖，准确的说是他的手在颤抖。天若看到他的表情和动作，有些害怕，现在的她有点提心吊胆诚瑞是不是看见分数和自己模仿的签字又会火气上升而使自己在挨一顿打。不等她说话，诚瑞默默的问：“天若，你过的。。过的不开心吗？原来卷子的第二页是个命题小作文，天若的分数之所以会低，就是因为这个小作文丢了分。她一个字都没有写。---------这个小作文的题目是:我最开心的一件事！ “我。我。嗯。。我开。。。开心。”回答的声音愈来愈小。诚瑞听到这样的回答，不想继续问下去了，他的直觉告诉他，天若的回答是在敷衍和撒谎。那个命题小作文证明了一切。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失败，作为一个丈夫失败在前，作为一个父亲现在也失败，而且是要自己的女儿如此的不开心。而他一点察觉都没有。天若茫然觉得自己闯了大祸，但是，她真的不开心。诚瑞的严厉，极高的要求，永远得不到的礼物和同学的攀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开心的。就算是编。。她都不知道要编个什么事情。“爸爸，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天若非常懂事的喏喏娓娓的到着歉。尽管她自己认为这个歉也不知道是为成绩还是为刚才的发泄还是为那个“不开心”。诚瑞摆摆手，把卷子放在小床边。起身出去了。他的脑子里满是他和天若生活的种种片段，因为他想努力的回忆起，天若开心的笑脸或者能要天若开心幸福的事情。但是，他失望了，真的很少很少。回想起自己要求天若学习小提琴时，天若乖巧的听从和行动，但是他看不到天若的笑脸。回想起天若不止一次的要求想尝一次麦当劳，换来拒绝后天若小脸上失望的模样。回想起天若对于芭比娃娃的渴望，自己永远有说不完的大道理去截断了天若的憧憬。回想起太多太多次天若微不足道的小要求，最后都是以天若妥协结尾后女儿落寞的小背影。诚瑞觉得自己不配做个父亲！